做一个混蛋：致敬一只知更鸟，M星球叙事（之八）

姚小远

做一个混蛋：致敬一只知更鸟，M星球叙事（之八）
黑道和白道，说起来泾渭分明，很多时候，他们是一伙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更是一种寻常状态，穿制服的流氓和不穿制服的流氓总会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黑道建立了正常社会之外的地下社会，又成为地下社会的维护者。白道说起来是为人民服务的，他们拥有全部社会资源和权力，本来是黑道的克星和打击者，但是，白道表面上维护着自己黑道克星和打击者的高大形象的同时，又跟黑道紧密合作。这样才可以将权力的触角伸向最底层，更好地压榨他们的服务对象，他们的人民。
白道是合法的统治者，黑道是不合法的统治者，合法的统治者是统治者，不合法的统治者也是统治者，很多时候，你不知道他们哪一个更坏。
如果愿意，白道可以消灭黑道，比如说墨索里尼时代黑手党就曾经销声匿迹，不是被抓就是被杀，那是史上最成功的打黑运动。当然，黑道对白道也起过很大的帮助作用，中华民国的成立就是孙中山跟华人黑道合作的结果。
黑道很多事情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没有白道的支持，黑道很难成气候。每一位黑道大哥后面都有一个或者一群党的领导干部做保护伞。没有这些保护伞，再厉害的江湖人物，也就是一个小混混或者烂仔头，最后不是被黑道给黑吃黑，就是被白道当做替罪羊给灭了。几乎每一次打黑运动，都是白道站队洗牌之后对于其依附者的一次衍生的重新洗牌重新站队，是大黑社会对小黑社会的清除异己和收编。
说到黑社会，天生的黑社会老大杜月笙说的一针见血，比喻到位：黑社会就是一把夜壶，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不需要的时候，就藏在床底下。
孟老三一夜砍翻三位江湖大哥一战成名，又在看守所关押期间越狱两只睾丸被一颗子弹给穿了糖葫芦，这个时候最多也就是一个江湖狠人和猛人。出狱出院之后，用警察的赔款，孟老三在虢城开了一家“向阳阁餐厅”。餐厅本来就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交结五湖四海牛鬼蛇神的好地方，加上他的两个姐姐嫁给了两个真正的权贵之家，本来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孟老三自己又很会做事，结交了市长儿子，市长后来成为市委书记、省委书记官至国家领导人，将其儿子托付给孟老三带着做生意。因此，孟老三成为虢城乃至整个西北地区甚至全国都有影响力的黑道领袖，虢城瘟疫的爆发，就起源于孟老三的虢城土特产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