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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感冒发烧五六天才好，今天参加市政协九届一次会议开幕式。一青年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今天有人以“首席评论官”的名义在《温州论坛·散讲温州》（http://www.703804.com/）上发了篇批评我的文章（发表于 2007-3-26 01:27，2007-3-26 02:54 置顶），言语间还有点生气。回家上网一看，对于经历上世纪80年代后期、90年代初政治意识形态压力，现在又快到“耳顺”之年的我来说，这篇批评文章其实是很温和的。我的博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更新了，顺便转载这篇文章凑个数。
“温州"社会发展水平"列浙江倒数第三。”从2003年暴出温州经济增速倒数第3以来，这会是对风雨飘摇的温州模式最直接也是最残酷的终极定论吗？尽管有关温州模式式微的讨论已经不是新的命题，但这份基于经济发展、生态环境等8个最根本领域的评价结果，无疑在进一步印证和宣布：温州模式可以入土为安了。
——引子
马津龙，《21世纪经济报道》形容他是温州模式留守的老人，言语间尽透“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的悲凉，宛如任何朝代的更迭替换，总有抚今追昔的沧桑感。但是伟大的生物学家达尔文告诉我们：这，就是物竟天择！新事物的诞生宣布着旧事物的灭亡，这是这马克思唯物论的基点。作为经济事物的温州模式同理可得，温州模式同样逃不出埋汰的命运和生命的轮回。因为目前千疮百孔的温州经济表明，作为上世纪80年代的产物，温州模式已经顺应不了社会发展的潮流和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之上建立的上层建筑。
从托马斯·曼、亚当·斯密、门格尔、马歇尔到凯恩斯，从古典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到现代宏观经济学。经济学和经济模式从来都是在兼包并蓄中完成它的蜕变和成长，并不断完美，扩展，延伸。温州模式可以朔源至永嘉思想。它剔除永嘉文明的硬伤，融合升华了永嘉思想。同样因为它本身的硬伤，一样面临着被剔除和升华的命运。所以马津龙教授为代表的温州本土经济学家们过去30年所建立和提倡，并将温州经济推向一个高峰的温州经济模式及其理论依据已经完成特定的历史使命,新的温州经济学领军人物以及新的经济理论可以取而代之了。
1、错误的认为温州经济属于市场经济
中瑞财团的存在是对市场经济温州的最大讽刺。拖欠地价款7.6亿却可以得到政府三个月的特赦。连温州市人大常委会有关人士对这样的讨款的评价都是“没有力度”。于是这期间的是否存在游说交谊，觥筹交错等耐人寻味。没人知道中瑞财团凭什么得到特赦？怎么得到了特赦？。但很多人知道中瑞财团的九大股东是一堆身兼老板又是人大政协委员的财阀。
这不过是温州经济生活中的一个范本，或者说千千万万个温州私营企业发展的范本。而这个范本就是人情经济，关系经济的典型。
以马津龙为代表的温州经济学家们对此的评价是：“对传统温州模式的创新。”显然，他们只是简单的将过去现在乃至未来都充满血淋淋的资本原罪的民营经济等同于市场经济，并允许掠夺，而不是适当的剥削。那么什么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的特征是什么？衡量一个地区经济是市场经济的标准是什么？对于以上问题，大概一百个经济学家可以提出一百零一种以上的说法。综述而言，对市场经济的概论含盖自发性的经济、竞争的经济、优胜劣汰的经济、信用经济、法制经济等等，它的宗旨是自主、平等和价值规律。翻开皓首穷经的经济学典籍，没有任何摘述显示市场经济是一个包含投机钻营经济、人情经济、财阀官僚经济的潘多拉魔盒。相反，它一直拒绝背地里龌龊和肮脏的交易买卖。
类似中瑞财团这样的温州企业，说好点是在政策的边缘游走，往坏处说就是钻营政策间隙的利益集团。它的存在不过是进一步表明“公平法则”，“均等法则”，“需求法则”这三大市场经济的基石在是温州经济生活中被摧毁怠尽。因此温州的经济学家们忽略“人情关系法则”已经演绎成温州社会经济法则的事实。就无法从根本上认识并诠释温州经济的动态特征。这跟资本家否认追求剩余价值一样可笑。因为在温州人情法则比真正的市场经济规律更能左右市场的变化与消亡。
那么经济学家们对温州的任何从市场经济视角出发的指点江山都将是盲人摸象的空谈。当然任何关于温州市场经济建设的指导思想都是脱离“理论联系实际”。所以在30年历史年轮的刮擦下，各种内伤病痛终究要暴露出来。
2、奉市场经济为万能的神明
“中国绝不能按市场经济办教育。”前中国教育部副部长张保庆，说出了这句关于中国教育的真话。但温州的教育界在这点上选择了失明。像温州实验中学这类变本加厉收取集资费的学校，即使再办上一百年也不过是富人官僚家庭纨侉子弟们的游乐场。此外允许出租车私人运营，自然资源的私人承包，公益性事业的赢利化，不仅将温州的经济引入伪市场经济死胡同境，而且损害了公众利益分配的公正性。
但温州经济学家们对此却有相当乐观的认识，并鼓吹这是敢为天下先的吃螃蟹精神。显然，市场经济在他们眼中是漂亮美味的鲜苹果。他们的理论是市场可以自动解决一切问题，只要体制和操作上按市场经济模式改了，一切可迎刃而解。这正是市场经济的原教旨主义者最明显的特征。这些市场经济拜物教的教徒们都忘记了在中国30年的改革中，政府对市场经济两面性有一个认识上深化实践上驾驭的过程。30年温州经济的亢奋，让他们盲目乐观，盲目冲动，盲目沾沾自喜，以为市场经济就是解决温州经济生活一切矛盾的灵丹妙药，直到最近温州经济的崩盘，让他们垭口无言到再次选择性失明。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的方针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同时1980年9月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提出的《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初步意见》，明确指出在计划指导下充分发挥市场调节的作用。非常明显，中央在努力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同时，并没有摈弃多种经济机制的补充作用。。
世界公认，有市场就有“市场病”。即马克思经济学中关于市场经济三大弊端的自发性，盲目性，滞后性。在市场经济中,商品生产者和经营者在价值规律的自发调节下追求自身的利益，同时商品生产者和经营者无法掌握和控制经济变化的趋势,做出带有一定的盲目性的决策。而这些事后调节的决策,往往导致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脱臼。今天，温州的经济学家不去深刻思考前辈们的思想轨迹，不去研究他们怎样从“生吞活剥”西方学说到审视国情民情的转变，却拾人牙慧，自称“创新”，此举表明温州经济学家们在理论范畴存在“骨质疏松”。
3、漠视计划经济的优势
2006年，华东理工大学在上海金岛温莎酒店主办以“政府主导下的区域经济增长”为主题的长三角经济发展研讨会。马津龙教授认为市场主导型的增长模式优于政府主导型的增长模式；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条件下的政府主导型增长模式，优于计划经济条件下的政府主导型增长模式。整个演讲大篇幅的计划经济一无是处。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摆脱计划经济的任何经济体系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在一个环环相扣的科学经济中，原来有一种计划均衡将被彻底打破。比方，给一千个人能够配备一千双鞋，环环相扣整个这个过程，可以用最小的投入换来最大的产出，但条件是，这种体制不能引入市场因素。一旦引入市场因素就会出现一个现象：允许某些人可以另外找鞋子，这样就会导致这一千双鞋子就会积压起来卖不出去，就会导致整个经济系统的紊乱，它原来应该能够实现的投入产出高效率，也变得无法实现。
不仅如此，马教授及其簇拥者们并没有将计划向市场的经济转轨型置于全球化的背景下思考，并尝试将这一论题与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联系起来，对经济转型是什么和应该是什么，进行一种重新认识与求证，最后给出计划经济在转型中所具有的特定地位。他们只是一味的坚决抛弃。在他们眼里计划经济意味着效率低下，人浮于事，官僚主义，伴随着大量的浪费，窝工等等。前苏联的计划经济体制，虽然从学术上被经济学家们骂了个够，而且当初从事计划经济的那些计划经济学家，也都直摇头叹息。但他们起码做到如下2点：1、就是苏联人民并没有饿死。2、到现在联盟号工作还是稳定的，而美国的航天飞机已经摔了两架。
即使市场经济的老巢美国。计划经济成份在美国经济体系中具有重要意义。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美国在1933年开始实施的“烟草价格支持计划”。具体内容是：政府保证烟草种植主所种的烟草的收购价格。如果市场低于这个价格，种植主将烟草交给从政府，按约定的价格得到收入。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个计划中对种植主也有要求，那就是种植主不能种植超过国家指定的数量。这一规划的目的就是防止经济的混乱。如果大农场主加大种植量，新的种值者一窝风地加入烟草种植，好似重复建设一样，只会使烟草的价格下跌，小种植者就会破产，离开农村。加大城市的压力，加大政府社会失业福利的开支。减少全美22个烟草种植州的税收，最后的结果是经济的衰退。从这里我们应该看到的是，首先是生产的过剩。而资本主义面临生产过剩时的对策是，采用限制生产，控制价格的方式来维持稳定。这分明就是计划经济的最主要特征。再来看日本，在很多中国人的印象中，日本是一个市场经济国家。可是如果仔细观察一下战后日本的经济发展模式，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日本的经济模式其实更类似于计划经济。比如在汽车工业方面，日本官方对外限制进口车，对内在各大汽车公司进行名额分配等等。另外，日本的半导体工业，电子工业也都是计划经济成功的典型。日本经济的成功就可以说是计划经济成功的典型。
4、后记
在中国，马教授这一代经济学家们最大的包袱，是计划经济体制给予的。但在努力进行市场取向时，对计划体制的抛弃、对旧体制的脱离，不应该以历史的虚无主义者认识来区分对待。作为正在经历着经济全球化标准检验的温州经济学家，拥有开放的学习态度的同时，更应该具有更为自信的求真务实精神。事实上，对原体制下政府调控和社会公正有益因素的吸取，以及善于根据变化中的制度进行各种政策的思考，正是你们这一代经济学家们的优势。如果抛弃了这一点，你们只能在历史的潮流里选择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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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15 1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