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女企业家协会“温州金融学习论坛”上的发言-2009-8-29

马津龙

温州经济格局与未来发展
——在中国女企业家协会“温州金融学习论坛”上的发言（2009-8-29）
会议给我的发言题目是《温州经济格局与未来发展》。所谓经济格局，指的是经济内在结构的外在表现。这里的结构可以是指制度结构，也可以是指产业结构、技术结构，等等。我不知道大家要了解的温州经济格局的本意侧重于哪一方面，但在温州，所谓温州经济格局，其实是制度结构意义上的温州模式的另一种说法。1980年代中期，温州模式成为当时中国改革的焦点。市委主要领导要我们政策研究室编一本有关温州模式的书，为此1986年冬天我还特地跑了一趟《红旗》杂志社，希望这本书能在《红旗》出版社出版。后来《红旗》不敢出这本敏感的书，浙江省领导也不同意温州模式的提法，最后就换了个书名，叫《温州经济格局》，1987年在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
其实，无论叫经济格局，还是叫经济模式，本质上都是经济结构（哈佛大学著名经济学家钱纳里教授在《结构转换：经济发展的实证研究程序》一文中，就将“模式”视之为一种经济发展结构）。而温州模式作为中国改革中与其他模式（主要是苏南模式）相区别的地方模式，主要表现在初始选择的市场主体在制度结构上的不同。温州模式表现为计划经济体制外民营企业的异军突起，而苏南模式则表现为旧体制边缘集体乡镇企业的蓬勃发展并最终改制为民营企业。
就制度结构来说，所谓温州模式，就是在中国改革过程中率先形成的以民营企业为普遍市场主体的经济格局。相应地在产业结构上，形成了30多个号称“中国之都”、“中国基地”的制造业产业集群（这些集群基本上都是民营企业的一统天下，其中规模最大的产业集群为皮鞋、服装和工业电器），涌现了200多个中国名牌产品和驰名商标，其中行业第一号的标志性品牌8个，从而使温州获得“中国品牌之都”的称号。
温州之所以在中国转型初期形成独树一帜的温州模式或者说温州经济格局，从而使温州凭借制度上的先发优势神奇般崛起，是由温州特定的文化条件和中国改革当时的特定条件所决定的。温州后来未能始终保持领先的发展态势，也是由于内外条件的改变从而导致先发优势的弱化乃至丧失。
会议要我谈谈温州经济格局的未来发展，然而，未来是难以预料的。英国著名的女经济学家琼·罗宾逊有一句名言，“未来是不能预知的”。当代最著名的管理思想家、伦敦商学院教授查尔斯·汉迪也有一句名言：“只有一句预言能站得住脚，那就是——没有一句能站得住脚的预言。”
预测未来的难处在于，我们总是在某种预设前提下进行预测的，而前提条件的变化往往很难预料（记得著名未来学家托夫勒继《第三次浪潮》之后的一本名著就是《预测与前提》）。例如近年来国退民进向国进民退的逆转，就是令人始料不及的变化。
如果要预测温州模式或者说温州经济格局的未来发展，我们假定的前提条件是，中国市场取向的改革将持续推进，并最终建立市场经济制度。
基于这样的前提，我认为，温州经济的未来应该也有可能在以下方面有所突破。
首先是在产业结构高端的民营化上有所突破。……
其次是在民营企业本身的制度创新上有所突破。……
再次是在民营企业的国际化上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