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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小时的开场白中,陈德荣以省内外、国内外的比较说明温州高等教育的落后。例如,人口少于温州的美国新泽西州,大学数量是温州的10倍。
由于前面的发言者占用太多时间,不少人来不及发言。下面是我本来准备发言的腹稿——
我认为,对中国教育来说,落后主要还不在于数量,而在于质量。2008年我参加在美国芝加哥大学举办的国际研讨会,芝大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到那年已经多达79人。中国大学的落后不仅在于与工具理性相关的理工科,更在于与价值理性相关的文科,在于大学的体制、大学的精神。
中国教育的落后,不仅在于普通教育,同样在于职业教育。
会议上不少人提到德国的职业教育,其实所有发达国家的职业教育都发达。美国有多达1600余所企业大学,有大量培养职业技术人才的社区学院。美国
[color=]加利福尼亚大学
伯克利分校首任
[color=]校长
,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第十二届校长克拉克·克尔认为,“两年制社区学院的发明是20世纪美国高等教育的伟大革新”(克尔的不朽名著《大学之用(The Uses of the University)》,对高等
[color=]教育学
和高等教育
[color=]管理学
具有深远影响)。
对温州来说,训练有素的技工、技师的缺乏,是温州产业转型升级的主要瓶颈。普通高教人才是“全球化”的,容易流出,也可以引进;而职业教育人才是“本地化”的,不易流出,也难以大量引进。因此,技工、技师人才的供应,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本地的职业教育。
正泰可以引进杨利友等一批美国尖端的太阳能人才、聚光科技可以引进美国人弗兰克、海尚可以引进加拿大人米歇尔……但不可能大量引进一流的技工、技师,而“没有一流的技工就没有一流的产品”(这可是胡锦涛说的)。
在这方面最突出的是报喜鸟,常驻公司的外籍工艺师、设计师多达二三十人,报喜鸟的定制也已经在国内西服企业中首屈一指。但它做不过布莱奥尼(Brioni)。差别不在于你有没有内利亚(报喜鸟首席工艺师),而在于人家打钮眼的女工需训练2年才能上岗,而你却不可能。前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洛克菲勒家族、纽约地产大亨唐纳德·特朗普,以及克拉克·盖博、两任007皮尔斯·布鲁斯南和丹尼尔·克雷格、艾尔·帕西诺,都只穿布莱奥尼。
还有温州眼镜业替世界名牌做OEM的巨龙光学,老板创业前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硕士,公司技术副总是意大利专家。但它做不过罗特斯(Lotos)。人家正常的价格在10万欧元至50万欧元(温州万康商务大厦罗伽眼镜会所里人民币二三十万的罗特斯,是该品牌最优惠的售价,至于陕西“微笑局长”所戴十来万的罗特斯眼镜,只能算是等外品)。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英国著名歌手艾尔顿爵士、已故著名摇滚传奇人物“猫王”、摩纳哥王室、日本政要等都是罗特斯的忠实客人。
当然,职业教育并不只是技工、技师的摇篮,温州国家级非物质遗产瓯塑新一代传人杨忠敏,毕业于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他是温州市瓯塑文化艺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从餐具修复中发现巨大商机的卢成堆,毕业于温州职业技术学院(后获得上海交通大学企业管理学士学位),他是温州瓷爵士餐具修复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陈德荣最后对温州正在讨论的城市形象一句话表述语太多铜臭味而缺少书卷气提出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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