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财经频道“高峰论坛”——探路温州金融改革(4-13)-2012-4-16

马津龙

台上自左至右为主持人陈伟鸿、中金公司首席经济学家彭文生、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刘元春、温州金融办主任张震宇、人行温州支行行长吴国联和上海交大高级金融学院副院长朱宁。
看来，与80年代温州曾经在金融改革上取得重大突破的情形不同的是，当年的金融改革，是在地方主要领导人强有力抵制金融主管部门的反对、强硬支持民间自发改革的条件下取得成功的——尽管后来没能坚持下来——而这次的金融改革，是在金融部门负责人的直接领导下进行的。



第一排右一至右四为担任论坛“财经评论员”的马光远、叶檀、本人和张鸿。


我是最后一位发表评论的。好象在论坛上没听到“金融垄断”、“民营银行”的字眼，连村镇银行以银行业金融机构作为发起人的规定，也没有必须突破的说法，温州早已有过的利率改革（1980年苍南县金乡镇的信用社已经实行利率改革，1987年温州市已经成为利率改革试点城市，2002年作为综合改革试验区的试验内容也包括利率改革）更谈不上。我的观点较为尖锐的评论没有见诸事后报纸的公开报道，估计也不大可能在央视播出（央视财经频道网站的“图文直播”上有文字记录，但差错较大）。
——改革这些年之所以难以推进，是因为缺乏改革共识。选择试验区的方式，正是希望通过局部突破再向全局推广。就试验区来说，如果还是不能形成改革共识，不能以改革的精神去解读、去执行的话，这个方案照样可能流于形式，变得没有意义。例如小额贷款公司、村镇银行，银监会与人民银行早就出台《关于小额贷款公司试点指导意见》、《村镇银行组建审批指引》和《村镇银行管理暂行规定》，银监会也在3年前颁布了《小额贷款公司改制设立村镇银行暂行规定》。问题在于，小额贷款公司只能贷不能存，连最原始金融机构吸收存款的功能都没有，不是正式的金融机构。而村镇银行尽管可以吸收存款，但规定要以现有银行业金融机构作为发起人，则是最差的制度安排。
就金融机构来说，它作为竞争性、排他性的产业，一般意义上说是适合于民营的。当然，在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国有银行也是存在的。但最差的是“公有”和民有混合的，我们恰恰选择了最差的。现有的银行业金融机构，不用说作为发起人、作为最大的控股股东，只要它有一点点参与在里头，就不可能优势互补，而是劣势互补，正如著名的肖伯纳与女演员的故事所说明的那样。小额贷款公司制度上优于村镇银行，而村镇银行功能上优于小额贷款公司。小额贷款公司改制为村镇银行，无疑应该是保留小额贷款公司的纯民间性质而增加村镇银行可以吸收存款的功能。



会后接受记者采访：……2002年人民银行总行已经批准温州为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其后并没有宣布取消——十年之后旧话重提的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如果不是试验民营银行、不是试验利率浮动，那么，今天到场的1984年成立方兴钱庄的方培林、1986年成立民营城市信用社的杨嘉兴，就不是作为金融改革的先驱，而是作为“允许试错”的代表人物出席会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