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楠溪江客流83.04万人次(这是景区票房统计),这样的流量让人深思:楠溪江还适合作为水源地吗?是谁强拉硬扯的把规划好的楠溪江风景区和水源地捆绑在一起?引水工程把河流截断生态无法恢复加上旅游业的污染压力,得不偿失?
特转发军旅作家的文章:
file:///C:/Users/kayaking/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1.giffile:///C:/Users/kayaking/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2.gif为了那声血腥的呐喊 ——评徐贤林短篇小说《人与鼋》 陈惠方 读完徐贤林的短篇小说《人与鼋》(刊于2021年第十期《北京文学.精彩阅读》),我被极度震撼了。作者用不足万字的篇幅将人与自然的冲突浓缩在一场血腥的惊心动魄的“人鼋大战”之中,人与鼋冤冤相报,最后人遭灭门、鼋遭灭族。这是一个血色童话。无疑是近年来“生态文学”佳作中的佳作。我现从四个方面对《人与鼋》进行解读。 一、题材重大。 徐贤林在“创作谈”中如是说:“楠溪江生态问题如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无法释怀。我要用文学的形式将这个问题披露出来。我虚构了一个在狮子岩水域打了半辈子鱼的老渔民,直接与楠溪江水生动物中最顶端的掠食动物鼋冲突。他10岁时初战鼋鱼互有损伤,但他们之间没有互相报复,相安无事,因为水里鱼类足够他们各取所需,但50年来,水环境恶化鱼类资源枯竭,人与鼋争食的矛盾便日益凸现,加上宿怨,决斗不可避免。你要灭它一族,它便灭你满门,这是最原始朴素的复仇方式。生态链就如一副多米诺骨牌,任何一环出问题便会发生整副牌崩塌的严重后果。《人与鼋》充满血腥,我只是借此警示:为了我们自己的子孙后代,保护、热爱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人与鼋》是我的一声呐喊。”徐贤林凭借这芥豆之微蝼蚁之形鲜为人知的小人物小场景小事件小故事,却在经意与不经意间触碰乃至直击关系到人类生死存亡的自然生态的大命题,联系习近平主席的“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我们绝不能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而换取经济的一时发展”的重要指示,这篇小说在开始创作之际,就是暗合这一论述的;从现在来看,也可以说是对这一论述的艺术诠释。作者构思写作这篇小说,是早于新冠病毒肆虐的10多年前,却未料一文成谶,10多年后,新冠病毒突发,疫情汹涌,并在全世界持续漫延肆虐,大有要将全人类毁灭之势!“人鼋之间原来也会成为死敌。鼋遭灭门之祸值得人类同情,而朱清晨、朱纪年父子之死及其朱纪年女友之死,更是值得人们同情。然而,一切都太迟了。”读完了这篇小说,我们不禁要劝告人类自己:“人们啊,醒来吧,从现在做起,还不迟!” 二、主题隐蔽。 “作者的见解愈隐蔽,对艺术作品来说就愈好。”(恩格斯语) 《人与鼋》,自然是作者对乡村生活细致观察和深切感受的结果。作为保卫楠溪江生态志愿者团队成员的徐贤林,面对多年来楠溪江生态环境遭破坏的严峻情况而痛心疾首奔走呼号,他决心将那“血腥的呐喊”,付诸小说书写,一吐为快。其时,正值作者在《温州晚报》上班,刚刚采写的一组反映楠溪江生态遭到破坏情况的系列报道见报后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按说,作者凭借自己深厚的生活积累和采访中获得的丰富而生动的素材,以他当时强烈的主观愿望和思想倾向,欣然命笔,直抒胸臆,径奔主题,杜撰罗织一篇“纪实小说”或“非虚构文学”,或许也能赢得一些读者。但作者却迎难而上,独劈蹊径,弯道超车,只用了他熟悉的生活原料和积累的素材的“魂儿”(林斤澜语),采用类似“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战法,精心编织了这个与他收集的素材毫不沾边的令人闻所未闻而闻之惊心动魄的虽然纯属虚构却让人感到比报告文学所描述的事实还真实还具象的“人鼋大战”志怪荒诞小说《人与鼋》。小说从头至尾,无论是场景描写,或是人物对话,通篇不见一字一句诸如“保护环境”“保护自然就是保护人类”等大字眼儿,没有那些高腔大调、直白说教,却使这不起眼的“假语村言”,起到了以小见大、察微知著、“四两拨千斤”的艺术效果,隐含、承载了其大无比的主题一一人类生存的大道理。 三、结构精巧。 小说的结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体现乃至决定小说的格局、思路、走向、容量、体态与状貌。读《人与鼋》时,令我不由自主地联想起《老人与海》,两者的结构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简直可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令我诧异的也饶有兴味的是,徐贤林迄至《人与鼋》发表之后,才听人说,他写的这个作品同《老人与海》的情节很相似,他知道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却一直没有读过。虽然《人与鼋》的篇幅,仅为《老人与海》的三分之一,但其承载故事发展的演进逻辑和人物(含拟人的鱼们)活动的行为轨迹的两条情节线,两者却极为相似,两部小说都各有两条情节线,两部作品中的第一条情节线中的人物,均是老渔夫,一为老渔夫桑地亚哥,一为老渔夫朱晨清,且活动场所均在水上:只不过,一为广袤浩瀚的海上,一为悠悠碧波的溪上;第二条情节线中的“人物”均为鱼们,一为马林鱼和鲨鱼,一为鼋王和团鱼。《人与鼋》同《老人与海》的结构情节上如此相似,原来我深以为这是作者借鉴模仿的结果,及至我将此稿用微信发给作者审核征求意见,得知他当初并没有看过《老人与海》,纯属作者原创时,我大为惊骇,感到匪夷所思。这实在是个令人寻味的罕见的奇特的文学现象!就《人与鼋》中的两条情节线发展变化而言,它们或相向,或逆袭,或平行,或交叉,通过谋篇思局,“排兵布阵”,跌宕起伏、张弛得当、疏密相间、错落有致地巧妙地营构了人与鼋从和谐相处到相互争食到冤冤相报乃至到互伤互杀直至同归于尽,结局令人骇然。 四、语言精致。 小说《人与鼋》的语言,初读时给我的感觉:简约、轻浅、朴实、妙曼,再读,反复读,最后感觉依然如此。所谓“简约”,就是作品不“水”,时下,有些时尚小说作家,写的小说很“水”,如同注水肉,形容词重叠句排比句车轱辘话一大箩筐,《人与鼋》则迥然不同,语言精练,点到为止,徐贤林的行文习惯竟然也与海明威的行文习惯神似。如对主人公朱晨清出场时的形象描写:“黝黑的瘦脸上嵌着一双渔人特有的犀利眼睛,与他的鸬鹚群浑为一体。”仅此点睛之笔,再不添枝加叶;所谓“轻浅”,就是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不“掉书袋”,文字明白晓畅,读来朗朗上口;所谓“朴实”,就是不卖弄,去粉饰,接地气,不生造时下那些不靠谱的“网络语言”及一些粗俗轻浮的怪腔怪调;所谓“妙曼”,就是作者经过提练的生动优美的语言,如“诗意在盛夏晨风和粼粼波光中一层层荡漾开去”等,再如老渔夫朱晨清与鼋王在荆竹溪狮子岩水域的最后一次生死搏斗过程的描写,惟妙惟肖,巧笔传神。一次徐贤林同笔者聊天时坦言:“三天不写稿,心里就发毛。”贤林的文字之所以能如此精致、老到、成熟、劲道,与他写作勤奋、不舍昼夜,笔不停挥,“曲不离口,拳不离手”有关。“厚积言有物,勤练笔生花”(魏巍语)是也! 写于 2021年10月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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