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模式：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下）-2011-6-26

马津龙

——在复旦大学和“第一财经”传媒“中国经济调查”公开系列讲座上的演讲（2011-6-21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


                                                        

过去是不能召回的，未来是不能确知的。

                                    ——琼·罗宾逊夫人
第三部分：到哪里去？——未来是不能确知的
一说到“到哪里去”，首先想到的就是琼·罗宾逊夫人的那句名言：“过去是不能召回的，未来是不能确知的。”顺便说一下，罗宾逊夫人是我能想得到的唯一知名的女经济学家。与其他学科相比，成功的女经济学家的确不多。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至今无一位女性，有望获奖的名单中也没有女性。也许用罗宾逊夫人风趣地说过的“经济学节约了爱”可以解释——经济学连谈情说爱的时间都要节约，女人是难以接受的。
印证未来不能确知的，经济学史上有一个“卢卡斯的女巫前妻”的故事，说的是“芝加哥学派”的分支理性预期假说（rational-expectations hypothesis）的代表人物卢卡斯， 1989年办理离婚手续时他的妻子提出，若卢卡斯在1995年前获得诺贝尔奖，她要分得全部奖金的一半。卢卡斯没有“预期”到这种可能性，便随口答应。始料不及的是，1995年10月10日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宣布了卢卡斯获奖的消息，此时离约定的最后期限还剩80多天，于是卢卡斯不得不按离婚合同的约定将奖金的一半分给了前妻。
温州模式未来的不能确知，不仅在于温州改革与发展本身的不确定和充满变数，而更在于中国改革与发展的不确定和充满变数。中国改革采取先易后难的方式，温州模式这种民间自发实施的幼稚性制度变迁的方式，并不适用于国有单位垄断的“老大难”部门的改革。这些部门不得不依赖的自上而下强制推行的改革，至今仍停留在新旧两个“36条”的文件上。
如果中国改革停滞不前，温州模式不可能游离于体制陷阱而独来独往，温州改革也不可能单枪匹马一骑绝尘，尽管温州民营企业在突破垄断的改革上始终在进行着种种尝试……
如果中国的下一轮改革有可能深化，温州模式也许有可能再一次成为走在前列的领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