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羡慕《梦华录》了！瓦舍追星、半夜K歌…宋代温州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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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繁华海上头，从来唤作小杭州”，北宋温州知州杨蟠这样形容当时的温州，如果我们能够穿越，会发现那时的温州就是一个“买得爽玩得嗨”的旅游城市。

作为海上丝路重要节点城市的温州，在朔门古港遗址考古中发现了保存比较完善的地面铺砖遗址，它有一个清晰的出水口，考古专家认为，这可能是宋元时期的澡堂，以便海员归来冲洗。



宋代就有九十余万人口

2024年末，温州常住人口为985.2万人，与宁波(977.7万常住人口)在伯仲之间。

但你知道吗？千年之前的北宋太平兴国年间(976-984)，温州人口是远高于宁波的。温州4万多户，宁波2.7万户，台州3.2万、金华3.3万余户(《太平寰宇》卷九九)。同期的杭州是全国知名都会，柳永的《望海潮》这样写杭州：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南宋绍兴元年(1131)，席益出任温州知州，中书舍人程俱感叹温州“其货纤靡，其人多贾”。到南宋嘉熙四年（1240），知府吴泳到任上奏说温州“户口几二十万家”。徐照《题赵明叔新居》诗云：十万人家城里住。

按《中国人口史》编者吴松弟（葛剑雄主编、吴松弟著“辽宋金元时期”）的说法，宋代十万人以上的城池在三十个以上，出现了汴京、临安这样百万人口以上的大都会。据万历《温州府志》载：“温州府宋淳熙户一十七万三十五，口九十一万六百五十七。”九十余万人口的温州在宋代也是排得上号的城市。

宋代温州人的“快乐星球”

数十万人口的城市，城市经济日趋活跃，据宋大中祥符年间(1008-1016)《祥符图经》记载永嘉“坊五十有七”。城市人口快速增长，出现不少乱搭乱建、侵占道路及河道的现象。

绍圣二年(1095)，杨蟠当任温州知州时，在五十七坊基础上，重划城区三十六坊。坊内酒楼、茶坊、饭铺、浴室、瓦会、勾栏应有尽有。杨蟠有很多诗写温州的生活，像《永宁桥》一诗就描述了温州的夜生活：“过时灯火后，箫鼓正喧阗，三十六坊月，一般今夜圆。”

水心先生叶适半夜一更还能听到有人在唱歌：“听唱三更罗里论，白旁单浆水心村。”“永嘉四灵”之一的徐玑则说：“山城二月夜如何，行处时时听踏歌。”

茶坊听曲、瓦舍追星是宋代温州人的“快乐星球”，温州至今还保留着瓦市巷(原“瓦子巷”)这样有娱乐场所印记的地名，它常常上演着“温州杂剧”。

宋代温州的国际范

宋高宗赵构从扬州一路南奔至温，驻跸江心屿，把温州带到一个新高峰。



元王振鹏《江山胜揽图》描绘的朔门港口场景

南宋绍兴元年(1131)，温州设置市舶务专门管理海外交通贸易，日本、高丽、真腊等国商人纷纷涌入温州进行贸易活动，同时设置容成驿、来远驿、待贤驿等机构，专门负责接待外商、外宾事务，来远驿就位于永嘉宜春门外。



朔门古港遗址出土了一大一小的“亲子款”腰鼓，上有褐彩绘、卷草纹，有异域风情。有专家推测，这对褐彩腰鼓可能是西洋船主靠岸后，东道主官员接风时使用的一种演奏乐器。



南宋瓯窑青釉褐彩忍冬卷草纹瓷腰鼓 供图|温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

大量漆器、丝绸、蠲纸、经书和瓯窑青瓷、龙泉青瓷等物品由温州港销往海外各国，绍兴元年，温州市舶“全年共抽解一十九万九百十二斤另十四两”，可见温州贸易的繁盛。



南宋青釉褐彩鱼纹瓷洗



北宋龙泉窑青釉线刻菱格纹如意足瓷熏炉

江心屿也成为文化交流中心，吸引了大量的外国人。南宋徐照在《题江心寺》写道：“两寺今为一，多为外国人。”据学者胡珠生、潘猛补等人的研究，这些外国人多为日本僧人，包括京都泉涌寺的开山鼻祖俊芿等人。

南宋陈则翁(约1232-约1296)有诗《回回僧》：秋风响耳环，古怪聚人看。亦脚行霜地，腥身礼月坛。儋斋犹买肉，挂帛不遮寒。亦有西来意，相逢欲语难。描写了与国人长相不一样、习俗不同、语言不通的“外国人”形象。

可见，宋代温州也是一个国际化程度较高的都市。

宋代温州能买到什么

“温州漆器，宋代第一”，温州漆器是南宋的“硬通货”。在温州朔门古港遗址的发掘中，漆器达20余件，包括温州漆器和黑漆木梳，其中一件南宋六花花瓣式漆盒盒身十分精美。



南宋六花瓣式漆盒盒身

温州漆器以精美的戗金、描金等髹饰技艺著称，通过海上丝绸之路远销海外。

温州漆器的种类有碗、盘、碟、盘、杯、勺、筷子等饮食用具；有盒、罐、盆等生活用具；有奁、粉盒、镜盒、篦、梳等梳妆用具；还有拨浪鼓等玩具。买漆器，是宋“潮”人的风雅生活之一。温州人甚至还把漆器专卖店开到了北宋都城开封、南宋都城临安。



“庚戌温州屠七叔上牢”铭漆碗底

“蔷薇水”也是宋代温州的高级货，最早通过港口进入广州、温州等城市的外国“高级香水”，因稀少而珍贵。温州于1966年在仙岩慧光塔出土一件北宋蓝色磨花玻璃舍利瓶，高九厘米，其造型与9世纪-10世纪的波斯玻璃瓶类似，是用来盛“蔷薇水”的。



来自西亚的蔷薇水大都装在玻璃瓶里（左为温州出土的北宋磨花玻璃瓶，右为9～10世纪波斯玻璃瓶）

而且，宋代温州人从大食商人那里学会了香花蒸馏法，并以温州城乡常见的柑橘花作为原材料，进行蒸馏提存香露，南宋鄱阳人张世南《游宦纪闻》卷五有比较详细的记载，以名为“朱栾”的柑橘为原料，“以液渍香，明日再蒸。凡三四易，花暴干，置磁器中密封，其香最佳。”

瓯柑自宋代起就是贡品，宋代文人张世南在《游宦纪闻》这样赞誉：“永嘉之柑为天下冠！”

瓷器也是宋代温州炙手可热的产品，远销海内外，朔门古港遗址考古发掘出土的瓷片堆积量达到10吨以上，90%以上是宋元时期的龙泉窑瓷器。



遗址贝壳层剖面 供图|温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

宋代温州人和当代温州人一样，海鲜基因刻在骨子里，朔门古港遗址出土的海鲜遗存有钉螺、血蛤、生蚝，口味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