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1989年国务院研究室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来温调查-2014-8-14

马津龙

口述本人参与的1989年下半年
国务院研究室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来温调查



       8月14日上午在广电中心录制温州改革口述史（这项工作由洪振宁主持），本人口述的主要是1989年下半年国务院研究室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3次来温调查中涉及文字材料工作的两次。
       一次是9月份，根据时任总理李鹏批示的国研字[1989]第12号文件，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和国务院研究室牵头组织的全国性阶级、阶层调研，温州是调研的重点。来温的是岳颂东等2人（岳颂东教授曾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局长、经济综合研究部和社会发展研究部副部长），这次调研的温州分报告由我撰写。这篇题为《温州个体、私营企业主的经济状况和政治态度》的调查报告9月下旬由当时的温州市委副秘书长、市体改委主任宋文光和我送省体改委和省发展研究中心审阅后由省里报送北京。由于全文系本人撰写，后以个人名义发表在1990年第1期《改革纵横》杂志上，中国人民大学《商业经济·商业企业管理》杂志1990年第4期转载。该文获1989—1990年度温州市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
       另一次是关系到温州“姓社姓资”定性的10月下旬至11月初的调查。这次调查的起因是9月初一个署名“吴金侯”的“温州老百姓”给江泽民、李瑞环、宋平三位政治局常委打了一份“小报告”，说“赵紫阳提倡温州模式，对全国祸害很大，温州模式，实为资本主义模式，某些方面比资本主义还无法无天”，还编了顺口溜，说温州是“赌博到处有，妓女满街走，流氓打警察，共产党员信菩萨”。为此李鹏批示国务院研究室主任袁木，袁根据李鹏批示，指派黄家全和李小明来温调查，来前给温州传了一份“调查提纲”。针对“调查提纲”的10点内容，温州市委、市政府领导人要求本人负责起草其中的1—5点，6—10点由时任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郑达炯负责起草。
       黄、李两位回京后，写了《关于温州问题的调查报告》（刊登在国务院研究室《送阅件》第49号）。《调查报告》得出的结论是：“不能说‘温州模式’是资本主义模式”。12月下旬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召开第六次全国试验区工作会议（会后不久，由杜润生担任主任的在中国农村改革与发展上起了很大作用的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被撤消了），会议期间宋文光私下从国务院研究室拿到这份《调查报告》（本人因为一篇题为《国有企业所有制改革的构想与选择》，获得此前由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和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联合发起的全国性征文比赛一等奖，也与老宋一起参加这次会议）。看到老宋带回的《调查报告》，市委书记董朝才总算松了一口气。遗憾的是，尽管温州模式没有被定性为资本主义模式，市委书记董朝才还是因温州改革的问题，在《调查报告》出来之前被调离了温州。